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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姐妹(八十一)~(一百)

版主留言clt2014(2015-5-25 16:19): 请仔细阅读版规【色城◇收集&藏书馆】总版规并按要求于三日(淫色淫色4567Q.COM)内修改格式并pm版主审核评分,否则删帖。 (八十一)

聽了梁招弟的報告,偵察科的同志也覺得很奇怪,既然周媽並沒有看見什麼,幹嘛要威脅她。

「這是心裡有鬼!」凌秀容道:「這說明參與綁架的匪特的確到過西華一巷。問題在於,為什麼那個時候,就只有他一個人在街上,在那裡幹什麼?其他人去哪兒了?」

「有一個情況很重要,就是那個人換了衣服,為什麼換衣服?在哪兒換的衣服?」副科長佟雲道。

「我想,這是敵人的脫身之計,這也就是為什麼沒有人看見那伙鄉下人從西華一巷離開的原因!他們化妝成農民進行綁架,知道無法完全逃避路人的眼睛,所以跑到西華一巷來換上城裡人的衣服,然後再離開。

這裡白天街上很少有人,所以在這裡換衣服可以減少被人看到的機會,不想被偏偏被周媽看到了,這才去威脅她。」凌秀容道。

「那其他人在哪兒?他們是分開換衣服嗎?換下的衣服放在哪兒了?關健是那些車和麻袋怎麼換呢?」

「這是個問題。離開西華一巷肯定是越分散越好,但要是我的話,換衣服肯定是越快越好,一起換最快,被發現的機會最少,但為什麼只剩了他一個,卻沒有和別人一起換衣服呢?那些車是不可能換的,只能藏在什麼地方,不過,被綁架的人又怎麼轉移出去呢?」秀容道。

「我也這麼想。我看,咱們應該看回西華一巷去看看,昨天光是入戶調查了,沒注意外面的垃圾堆,如果發現了被扔掉的家民衣服,就可以證實咱們的判斷。」

「好。」 在坐車去西華一巷的路上,凌秀容還在苦苦思索著,好多事情一時還不能完全串起來。

垃圾堆裡什麼都沒有,凌秀容又派人找來了住在城外,每天都按時來收垃圾的農民詢問,也沒有看到有衣服,不過這倒是證實了凌秀容的猜測。

「我剛才在路上就想,咱們在垃圾堆裡不一定能找到什麼東西,果然是這樣。」凌秀容對佟雲說。

「哦?為什麼?」

「我有另一個想法。即便敵人能夠在街上換掉衣服,車的問題還是無法解釋。那些車雖然小, 但也不可能那麼快就拆散了帶走,再說,被綁去的人怎麼辦?雖然她們都是女人,身材瘦小,但沒有車,就只能扛在肩上,那份量也不輕呢!目標也不會小,不可能不被人看見。」

「那妳的意見呢?」

「第一,再組織力量在周圍調查,看有沒有人看見陌生的面孔從這裡離開,還有那些獨輪車和麻袋。第二,對這裡的居民再作一次調查。」

「好,不過為什麼?」

「我在想,那個人單獨出現在街上在幹什麼?」

「幹什麼?」

「把風。」

「把風?」

「對,所以,那些獨輪車和麻袋可能根本就沒有離開西華一巷,而是進了這裡的某個院子,而且要在那個把風的敵人的視線範圍之內。」

「有這個可能。」

「正因為他看見了周媽出來倒垃圾,所以怕她說出去會把我們引向他們,所以才威脅周媽。」

「有道理。」

「但他以前並沒見過周媽,卻知道周媽女兒的情況,說明有人告訴了他,誰?當然是這裡的住戶!」

「嗯!」

「這麼一來,周媽所說的一切就都能解釋了。」

「我同意妳的猜測,不過,咱們可是逐院逐屋都看過的,並沒有發現可疑的人或東西呀!」

「這也正是讓我不解的地方,難道他們早已把人轉移出去了?怎麼轉移的?用什麼辦法才能不被人注意呢?」 凌秀容再次來到劉家,向周媽仔細詢問情況,然後根據周媽的回憶,凌秀容來到那個人所站的位置。

她發現這個位置的確是個把風的好地方,把南北東西四個方向都照顧到了,任何一個方向有人出現,他都能看到。

然後她又在心裡想像著當時在這個位置能看到的情況,南北大街上只有各院的山牆,並沒有任何一道門,所以綁匪也就不可能從這條街上進院,因此,只有西華一巷和東華一巷才符合要求,加上兩條街在這裡是略向南突出的,那麼,綁匪們可能進的院子,只有西華一巷六十九號之後,東華一巷三號之前的這七個門。

如果周媽的話是真的,那麼劉家的嫌疑可以排除,可疑的就只有六戶。

凌秀容和佟雲商量後決定,仍把人分成兩隊,一隊繼續在一巷、二巷及中央大街的南出口處繼續調查,另一隊集中力量對那六戶作進一步檢查,並安排對這六戶進行秘密監視。

新的檢查並沒有發現什麼,而附近的居民也沒有看到有符合凌秀容等人相像的陌生人和獨輪車離開這一地區,難道他們真的憑空消失了不成嗎?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凌秀容比任何人都要著急,因為她明白,時間就意味著生命。

忽地,一個念頭湧上心頭,既然沒有陌生人離開,就只有兩種可能,一是這附近什麼地方還有暗道之類的東西,二是有什麼類似暗道的東西把這些人藏在裡面弄走了。

先說第一種可能,這裡的住戶都是大家大戶,又都是在此居住年久,家裡有過去避禍用的暗道是非常可能的,只是不為人知罷了;再說第二種可能性,這裡住的人都很有身份,家裡有汽車的也不少,會不會是把人用汽車帶出去了。

如果是前一種情況,那麼至少人還沒離開這附近,還可以控制,可如果是第二種情況,那麼被綁的人也許早就離開了,找到她們的困難就更大了。

想到這裡,凌秀容趕快向局裡匯報,在本來就有的全市宵禁的基礎上,加強巡邏,對通往城外的各個要道嚴密盤查,勿必不要讓綁匪把人帶出城外。

凌秀容的猜測很快得到了證實,然而,敵人太狡猾了,還是在凌秀容趕到之前得了手。

那是第二天一早,梁招弟從周媽那裡又得到了一個重要的情況,就是那天上午十點左右的樣子,她聽見隔壁七十二號院裡彷彿有劈柴禾的聲音,時間挺長,後來就沒動靜了。

凌秀容馬上就想起來了,七十二號院的管家楊長德是個酒鬼,通過派出所小劉的介紹知道,這個人根本不會作飯,那麼他壁柴禾幹什麼?做飯嗎?

不好!凌秀容馬上意味到,這是在銷毀罪證,更確切地說,他是在把那幾部獨輪車拆毀,也許是燒掉了!

「老佟,你馬上帶人去博愛醫院,把楊秉仁控制起來,我帶人搜查七十二號院!」

凌秀容抓住了楊長德,並在廚房的灶灰裡發現了幾顆鐵釘,經過鑒定是獨輪車車輪上用的,還找到了一小片布片,經辨認,可能是軍帽帽沿上的殘片。

暗室找到了,裡面卻空無一物。

楊長德是個亡命徒,雖然鐵證如山,他卻一言不發。

但凌秀容已經明白方素娟等人是怎麼離開的,於是也趕往博愛醫院。

楊秉仁常用的那輛汽車還在後院裡停著,只是人不在了,據護士們說,昨天晚飯後楊秉仁還到病房查房,但今天早晨卻沒來上班,門房說他昨天夜裡和藥房主管馮少才、司機王師傅和看太平間的馮老頭出去後再沒回來。

楊秉仁在醫院專門有一間宿舍,死了老婆後,在醫院住的時間比在家還多,對楊秉仁宿舍搜查的結果讓凌秀容明白,楊秉仁這是一去不回頭了。

他是知道風聲逃走了呢?還是本來就打算撤離呢? 凌秀容不得而知。

「再去查一遍太平間。」凌秀容意識到那裡可能藏有線索,所以雖然佟雲他們先前已經查過一遍,她還是決定再去一趟。

太平間裡陰森森的,放著兩排木製屍床,其中約一半躺著屍體,凌秀容沒有掀起布單查看屍體,因為佟雲已經派人查過,沒有發現失蹤者。

她只是仔細地用手電照著,蹲下身去查看那些空檯子上的灰塵,以便知道哪張檯子最近被用過,她特別注意到其中有四張檯子幾乎沒有什麼灰塵,說明用過時間不長,但伸手摸上去,檯子是冰涼的。

凌秀容不甘心,仔細地對這幾張檯子進行檢查,到底還是給她查出了東西,在一張檯子的木板縫裡,她發現了一粗扣子,用攝子夾出來一看,是軍裝扣,很明顯,被綁架的人曾經被藏在這裡,不過現在已經不在了。

凌秀容已經知道,楊秉仁她們是利用醫院的救護車把被綁者從西華一巷轉移到這裡的,由於楊秉仁就住在西華一巷,並且經常開醫院的車回去,周圍的鄰居見怪不怪,所以沒有人懷疑過。

而醫院裡管太平間的馮老頭同他們一夥兒,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人送進太平間。

但據醫院的看門人說,自從前天楊秉仁回到醫院後,救護車就沒出過門,楊秉仁的小汽車也只出去過一次,上面坐了四、五個人,絕對沒有放四、五個被綁者的地方了,那方素娟她們又是怎麼離開的呢?醫院裡也有暗道嗎? 湯院長立刻否定了凌秀容的說法。

「病房。」凌秀容道:「用麻醉藥麻醉後假裝病人!」 查了一圈兒,也沒有在病人中找到哪怕是相近的病人。

凌秀容又想,楊秉仁是個外科醫生,會不會半夜把人殺了,再解剖成碎塊藏匿呢?凌秀容覺得這不合理,如果目的是殺人,那麼何不在黃土廠把人殺掉就完了,還非得把人綁架呢?但她還是查了病理室,果然沒有發現新鮮的標本。

直到中午時分,看後門的楊老頭兒主動找了來。

「首長,是這樣,這幾天,確實沒有能裝人的車離開過醫院,所以,我也沒往那方面想,剛才來了幾個掏茅房的,我就忽然想點兒事兒來,不知道對妳們有沒有用。」

「您說。」

「昨天一早,來了幾個掏茅房的,有點兒不大對頭。」

「怎麼不對頭?」

「一般老百姓家裡的茅房都是一個禮拜才掏一次,我們醫院往來的人多,是一天掏一次,每次都是那些人,時間在上午十點左右。

昨天一大早,就來了一撥兒,有五、六個人,都是生面孔,牽著兩輛毛驢子拉的糞車。

我說今天怎麼這麼早就來了?他們說,是醫院裡派人去叫他們來的,說是頭天病人太多,茅房滿了,又說他們是XX丈夫的親戚,我一聽他們人名說的不錯,就讓他們進去了。

沒想到,過了一會兒,原來掏糞的那幫子人來了,我說早上不是已經掏過了嗎?他們聽了很不高興,說都是老主顧了,不應該不告訴他們就叫別人掏。

剛才掏糞的又來了,我想起昨天的事兒,覺著蹊蹺,就趕緊來報告了。」

「您提供的情況很重要,謝謝您?」 凌秀容不是客氣話,這個線索真的很重要,它把一切線索都連在了一起,儘管凌秀容明白這是一個悲劇式的結果。

原來,這是由馬洪儒提出,並由呂清親自策劃的一起綁架案,為此呂清運用了他掌握的一個很大的潛伏特務網絡,楊秉仁是這個網絡的二號人物,他手下有二十多人,已經潛藏了幾年。

胡亞男本是國民黨派在雲州女中的特務,鬍子興也是特務,他與胡亞男的父女身份只不過是個掩護。

為了達到目的,鬍子興對外始終表現出一點兒激進和對學生的同情,胡亞男更是偽裝進步,終於騙取了學生團組織的信任。

本來胡亞男的任務是搜集學生地下黨、團組織的情報,她已經非常成功地混進了女中的團組織內部,並且掌握了女中地下黨組織的重要情況,但就在特務機關已經抓捕了女中黨、團組織的數名首腦,並準備進行大屠殺的時候,由於解放軍的神速進展,使敵特機關改變了策略。

他們把鬍子興和胡亞男也關進了同一座監獄,並讓他們實施苦肉計,不過,為了讓胡亞男繼續潛伏下來,卻給鬍子興玩兒了一個真槍斃,將他同女中黨支部書記劉輝、組織委員楊菊兩位女教師一同槍殺,同時又故意留下了被捕了幾個女學生,以便給胡亞男作證明人,這也使女中被捕師生沒有全部被殺害。

這回,馬洪儒以為自己的實力已經不凡,準備要直接攻佔雲州,所以才命令城裡潛伏的眼線和特務們都行動起來,策應對雲州城的進攻,綁架案正是在這種情況下策劃的。

這起綁架案計劃了很久,由楊秉仁提出方案,而每一個細節呂清都親自過問。

在各種準備都作好後,就等著胡亞男的消息。

(八十二)

伏擊的地點是事先偵察好的,一共準備了三處。

由胡亞男負責從方素娟口中探聽下基層的時間和目的地,當目的地同預設的伏擊地點恰合的時候,胡亞男就假裝出來買東西,把情報傳遞給暗藏在軍分區大院裡的另一個特務。

接到情報後,楊秉仁馬上召集手下在黎明前進入伏擊地點等待方素娟她們的到來。

其實這樣的行動已經有兩、三次了,只是因為方素娟等人並沒有選擇走他們預定的設伏地,所以沒有得手。

這一次,胡亞男主動提出要抄近路,方素娟等人也是太麻痺了,放鬆了警惕,結果跟著胡亞男一步步走進了陷阱。

五個女兵剛剛走過伏擊點,胡亞男故意回頭說話分散其他人的注意力,特務們趁機從兩邊的院子裡躥了出來,一下子就把四個毫無防備的女兵控制了。

女兵們都是有槍的,但畢竟只打過幾發子彈,而特務們都受過嚴格的訓練,他們知道女兵遇到這種情況多半不會束手就擒,所以兩個人對付一個,一上來就一個人先從背後勒住她們的脖子,使她們窒息,另一個迅速搶走她們的手槍,然後把她們倒拖進兩邊的院中。

姑娘們被這突然的一擊弄懵了,強烈的窒息使用她們用手拚命去扒勒住她們脖子的胳膊,趁此機會,特務們拿出事先準備好沾著氯仿的小毛巾摀住她們的口鼻,把胳膊略鬆一鬆,姑娘們立刻拚命地呼吸,然後就迅速被麻醉了過去。

特務們把迷倒的四個女兵裝在麻袋裡,放在事先準備好的獨輪車上,胡亞男也脫了軍裝,換上同夥兒遞給她的衣服,一夥兒人迅速地離開了黃土廠。

他們來到西華一巷七十二號,留一個人在路口放風,其餘人迅速進至院中。

那個放風的剛想跟進去,聽見七十一號的門響,就沒敢再動,那也就是周媽出來倒土的聲音。

其實周媽並沒有看見特務們進院,但特務們作賊心虛,生怕出問題,於是楊秉仁就叫那個放風的特務去嚇唬一下周媽,結果弄巧成拙,周媽的恐懼被公安看了出來,這才把凌秀容的目光引向了楊秉仁。

再說特務們進了院,馬上把鄉下人的衣服脫了,洗去臉上手上的土灰,換上西裝革履,胡亞男也換了旗袍。

然後先派楊長德從後門出去探路,看見左右無人,特務們才抬著四個昏睡中的女兵上了頭晚就停在這裡的救護車。

楊長德負責銷毀證物,包括用斧子劈壞了獨輪車,同女兵們的軍帽和掉下的鞋子一起扔進灶堂裡燒燬。

四個被綁架的女兵一送到醫院,就被當作屍體藏在了太平間。

他們以為一切都安排得天衣無縫,但正是周媽臉上的恐懼,讓鍥而不捨的凌秀容一步步追到了楊秉仁的身上。

楊秉仁也不是省油的燈,自從綁架得手後,他就一直關注著公安局的行動,他沒想到凌秀容這麼快就查到了他的家,所以,一聽到凌秀容把調查的重點集中到了七十一號的周媽身上,他便感到有些不妙,於是馬上派人聯絡呂清。

綁架是早已計劃好的,呂清得到消息,立刻派人化裝成掏糞的農民,利用早已準備好的糞車下面的夾層,把仍在麻醉中的被綁者送到了城外,而楊秉仁則繼續留在醫院銷毀完痕跡後才撤離。

凌秀容回到局裡,立即向案件發生後就一直等在這裡的於志超作了匯報。

對自己沒能及時救出被綁架的同志,凌秀容感到十分內疚,向組織請求處分。

「不要過度責怪自己,這正說明我們所面對的敵人是非常狡猾的。

但是,敵人越是狡猾,就越能激發出我們的鬥志。

秀容同志,這不過才開始,回去告訴同志們,打起精神來,要同暗藏的敵人斗爭到底!」

「是!」

「現在,」志超分析道:「儘管我們查明那伙兒假裝掏烘的匪特已經離開了雲州,但還不能肯定匪特人員沒有在半路上用其他方式把人轉移,換句話說,我們的人究竟是不是真的出了城,出去了幾個還不好說。

第二,從這次綁架來看,這伙兒特務的實力不可小看,很可能是一個大的網絡,這麼大的一個特務網,不會僅僅為了綁架幾個醫生護士而潛伏,所以,他們不會就此離開雲州,而且,妳們調查來的情況也可以證實這一點,他們很可能還要策劃更大的破壞案。

秀容,不要受這次挫折的影響,咬住楊秉仁的尾巴,緊追不捨,一定要把這伙兒敵人連根拔出來!」

「是,堅決完成任務。」 第二天,於志超又派人把正在偵察科同偵察員們分析敵情的凌秀容叫到辦公室。

「秀容,我們安插在土匪內部臥底的同志送來了情報,證實被綁的同志的確已經被到了馬洪儒的司令部,但據他瞭解的情況,被關押的只有三個,另外兩個沒人看到。情報上說,這起案件的主要策劃者是呂清,現在我們的同志正在設法瞭解更具體的情況。妳對這件事怎麼看?」

「敵人對我們的人一向採取的是暗殺手段,因為那樣作比較簡單,這次為什麼不殺人,而非要用不易得手的綁架手段呢?」

「也許因為她們都是女的,而且都很年輕..」志超的語氣裡顯然並非如此。

「不,不對。」

畢竟是女人,談到敏感的事情總有些不自在,所以凌秀容的臉微微紅了一下, 但這個從殘酷的戰爭中走過來的女人,已經見了太多女同志被污辱的場面,所以性問題絲毫不會影響她的判斷。

「雖然方素娟和那四個女學員都很年輕漂亮,而且土匪大都是一群下流的淫棍,但城外年輕漂亮的女人多得是,而且更容易到手,為什麼非要從城裡綁票?再說,敵人在雲州潛伏下一個這麼大的特務網很不容易,僅僅只為了抓幾個人來強姦,就冒著全部暴露危險,是不是有點兒小題大作了?」

「我也這麼想,那妳認為敵人想幹什麼?」

「我想,他們綁架這些女同志的主要原因有兩個,第一是她們的家庭背景,這幾位同志的家裡都是同我黨關係密切的黨外人士、社會名流,敵人想以這幾位同志作人質,威脅她們的家屬不要同政府繼續合作,甚至反過來幫助他們,所以,這些位同志的生命可能暫時還不會受到威脅,而且,敵人也可能不會強姦她們,因為那只會起反作用。」

「希望是這樣。說下去。」

「第二,就是利用這起案件作幌子吸引我們的注意力,籌劃更大的陰謀。」

「我同意妳的分析,所以我們要作好三手準備:第一,要繼續沿著楊秉仁這條線索窮追不捨, 把這伙兒敵人徹底挖出來;第二,要盡快查明敵人製造這起綁架案的真實目的,以及敵更大的陰謀究竟是什麼;第三,要利用我們安插在敵人身邊的臥底,爭取有機會把人救出來。」

「對!」

「救人的事由我直接負責,其他兩項任務就交給妳們偵察科負責,要隨時向我報告。」

「是!」 凌秀容知道,臥底是一件非常機密的事情,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險,所以於志超不會透露這方面的更多消息。

實際上,凌秀容早已經在科裡作了佈置,一方面大面積撒網,在全市調查楊秉仁等人的可能去向,另一方面則派少部分同志以其他身份在幾們被綁同志的住家附近租房子住下,以便就近觀察動靜。

兩天後的夜裡,在城中某處地下的秘室裡,正在上演著一幕慘劇。

這是一個建築等級很高的地下工事,兩壁和拱頂都是用混凝土鑄成,通道很寬敞,可以容四、五個人並排行走,而其中的地下室除了沒有窗戶之外,更同地上的建設沒有太多不同的地方。

慘劇發生的地方,是一個可以容納二十多人的小會議室,不過會議桌和椅子早都挪到外面通道裡去了,此時除了屋子正中地上擺著一把高腳茶几外,再沒有其他傢俱。

圍著那茶几,四周擺著四、五盞高瓦數的聚光燈,燈影背後彷彿有不少人在那裡卻看不清楚, 而燈光集中照著的茶几上則站著一個人。

那是個留著短髮的年輕少婦,她的全身上下一絲不掛,雙手被一根繩子拴在背後,欠著兩隻白嫩纖瘦的腳,直挺挺地站在茶几上。

一根細細的竹竿從黑影中伸出來,不時地捅在女人那兩隻生機勃勃的乳房上,伸進那女人黑色毛叢下的肉縫裡,她卻一動也不動。

她不能動,因為一個從屋頂滑輪處垂下的繩套就套在她的脖子上,那繩子拉得緊緊的,沒有一絲鬆動,所以雖然竹竿不住地褻弄著她那神聖的地方,雖然她已經疲勞到了極點,也仍然只能努力地踮著腳跟。

黑暗中傳來男人下流的低笑聲,接著是一陣輕微的卡嚓卡嚓的金屬聲,那金屬聲對於現在的人來說早已經十分熟悉,不錯,正是照像機的快門聲。

「過卷兒了麼?」有個男人在問。

他就是楊秉仁,而那個站在茶几上的女人就是軍醫方素娟。

方素娟也是同幾個學員一起被藏在糞車夾層裡從醫院太平間偷偷拉出來的,只是到了路口,便同其他人分開,另外幾輛車奔了城門,而方素娟則被送到了這個地下室裡。

那時方素娟依然在麻醉中,楊秉仁一到,就立刻扒光了她的軍裝和內衣,變成了赤條條的裸體。

方素娟只有二十六歲,又沒有生育,所以那身體仍然像姑娘一樣嬌艷性感,令特務們立刻興奮起來。

特務們是不會放過發洩的機會的,何況是這樣一個女人,他們圍著方素娟,一遍一遍地把玩著她的身體,仔細翻弄研究著她的性部位。

不過他們並不喜歡強姦屍體,所以,他們把她捆在會議桌上,直到她從麻醉中徹底清醒過來, 才在她的叫罵中輪流爬上她的身體。

他們原本就是打算殺死她的,只不過總要充分利用她的身體而已。

方素娟被這伙兒歹徒玩了兩天,這才被推上了絞刑用的茶几。

楊秉仁的聲音又從黑暗中傳出:「動手。」 茶几在一根拴在幾腿上的繩子的拖動下向旁邊移動了,求生的慾望使方素娟的雙腳急促地錯動著,但茶几終於被遠遠地拉開,方素娟一下子便像個口袋一樣吊在了半空。

她窒息了,兩隻白嫩的腳用力繃直著,在半空中胡亂地劃拉著,試圖去找到一個支撐物,她的努力但失敗了,但卻使她的身體象鐘擺一樣來回搖晃著,並忽快忽慢地旋轉起來。

黑暗中,快門的聲音不停地響著,攔著方素娟胸腹部發出的一陣陣咕嚕咕嚕的聲音,她努力地掙扎著,成熟潔白的女人體在空中扭動,肛門和性部位不時因兩腿的分開而暴露出來,顯示出一種殘酷的性感。

「快看!」黑暗中有人興災樂禍地說,一股熱乎乎的液體從方素娟的兩腿間傾洩下來,接著, 什麼東西也從她那兩塊豐滿的臀肌中間被慢慢地擠出來,然後掉在了地上,於是,便有人在暗中下流地笑起來。

方素娟掙扎了很久,可能超過了半個小時,終於,她那兩條修長的玉腿變得僵直,兩隻纖細的赤腳也繃得緊緊的,在一陣全身性的振顫之後,終於安靜了下來。

一夥兒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抓住那兩隻細細的腳踝把她的兩條玉腿分開來,肆無忌憚地從下面看著她的生殖器和肛門,觸摸著她的裸體,下流地說笑著,彷彿一條生命的結束對他們而言只是一碟小菜。

楊秉仁的去向沒有調查出來,公安局卻接到了方素娟死亡的確切消息,那已經是方素娟死了一天之後的早晨。

消息是從兩個渠道先後到來的。

首先是一清早,大約七點剛過,凌秀容接到了市政府所在的北京街派出所打來的電話,說是有市民報案說府通河裡發現了一具女屍。

凌秀容立刻敏感地想到了方素娟,儘管她並不那麼肯定,也不希望這是真的,她讓佟雲留守, 自己帶上馮亞娟和幾個主要負責現場勘驗的同志往現場趕來。

來到府通河的時候,附近已經站滿服圍觀的市民,都在那裡紛紛議論著。

發現屍的地方是朝宗橋,那是橫跨府通河兩岸的一座多拱古石橋,是市中心最重要的交通要道之一,凌秀容和馮亞娟來到橋上,順著負責保護現場的派出所民警手指的方向向上游看,便看到了那具屍體。

屍體離大橋約有不足七、八十米的樣子,是放在一個洗澡用的大木盆裡的,大木盆已經被用一根橫過河面的粗繩子攔住了,盆中除了那具蜷縮在其中的一絲不掛的女屍外,還另插著一面小白旗, 上面用墨寫著六個字,字很大,所以視力極佳的凌秀容能夠看得非常清楚,是「女共匪方素娟」幾個字。

發現屍體的是一位掃街的大爺,雖然城裡實行宵禁,但通常在天剛剛放亮的時候就解除了,而上街的第一批市民就是清潔工。

老大爺在大橋上打掃的時候,無意之中向河的上游一看,便看見了那個木盆。

老人家眼神不好,而且當時那木盆離橋還有兩、三百米的距離,所以並沒有看見屍體,只是看見旗頭豎著一面旗子,活像是一條船的樣子,只是覺得有意思,也沒太注意。

等快掃到橋的另一端的時候,那木盆已經移近了很多,老人看見盆中白花花的彷彿一個人,這才叫住幾個過橋的年輕人,讓他們幫忙看看。

這一看可不得了,急忙派個腿快的去派出所報案。

等民警趕到的時候,橋頭河邊聞訊趕來看熱鬧的人已經聚集了四、五百。

(八十三)

「那些人是誰?」凌秀容看到下邊河邊拴著兩條舢舨,岸上有幾個穿制服的人影在晃動,便問道。

「我們派出所的,那個高高的是劉所長。」

「他們動過屍體了嗎?」

「沒有。」派出所的民警回答:「我們所長說,保護現場最重要,一切等妳們市局的人來了再說。」

「非常好!」凌秀容對此回答非常滿意。

她讓馮亞娟拍了現場全景,兩個人這才同現場法醫來到河邊,見到了劉所長。

「我們剛才划著船過去看了,但什麼都沒動。」劉所長說:「那木盆後面有一根繩子,下面仿佛墜著什麼東西,所以木盆向下漂得很慢,不然早就不見影兒了。

妳們沒來,我也不敢動,怕破壞了現場,所以叫人找了根繩子把木盆給攔住了。」

「妳們做得對!」秀容說:「那您陪我們過去吧。」

「好。」 凌秀容、劉所長上了一條小舢舨,馮亞娟、法醫上了另一條舢舨,每條船上各有一個派出所民警給划著船,一直向河心而來。

那木盆很大很深,是南方人最常使用的那種浴盆,府通河雖然水流很急,表面卻並不起浪,所以盆裡並沒有什麼積水。

軍分區的人沒有幾個不認識方素娟的,所以雖然方素娟的臉因窒息而呈黑紫色,並且扭曲得利害,凌秀容還是立刻就確定了屍體的身份。

方素娟的手還捆在背後,仰面躺在盆中,雙腿搭在木盆的兩側,兩腿間的一切都清晰地暴露著,雪白的屁股中間,還夾著已經乾燥的糞痂。

想到這位女軍醫曾經救活了那麼多戰士的生命,現在她自己卻這樣殘酷地被敵人殺死,凌秀容差一點兒當眾流下淚來。

木盆的上遊方向後面果然有一根粗粗的繩子拴著,繩子斜斜地延伸到河水中,繃得緊緊的。

凌秀容叫馮亞娟拍了照,又問法醫的意見。

法醫仔細觀察了一下環境和屍體的表面情況,然後表示可以移動。

凌秀容伸手去解自己軍服的扣子,劉所長看見,明白怎麼回事,急忙伸手攔住,把自己的外衣脫了蓋在方素娟那赤裸的屍身上。

凌秀容畢竟是女人,雖然裡面穿著襯衫,畢竟同男人還有差別,所以也沒有同劉所長客氣,她請民警把木盆用舢舨上的船纜拴牢,這才拉起木盆後拖著的那根繩子。

繩子很沉,一方面是浸透了河水,另一方面是下面確實墜著什麼東西。

等繩子拖上來才看清,繩子的另一端拴著一個小鐵錨。

於是,木盆被舢舨拖到了河邊,凌秀容命令連盆一起抬進了汽車,才把劉所長的上衣給拿回來,讓法醫跟車走了。

屍體送走,方素娟留下來繼續指揮手下向目擊者瞭解情況。

她回頭望望,見四周幾百號人黑壓壓地擠在那裡談得興高采烈,兀自不肯離開。

想到他們當中很多人到這裡,就是為了看看方素娟那赤裸的身子,心裡感到十分不舒服,不過也正因為這種不舒服,忽然之間又啟發了她。

「劉所長,這裡到你們派出所有多遠?」

「不到三里吧。」

「從那幾個年輕人發現屍體到你們趕到這裡大約有多長時間?」

「發現屍體是大案情,哪個派出所也不敢耽擱的,所以我一接到報案馬上就派值班民警跟著報案人先出來了,然後我帶其他人趕到這裡,從聽到報案到我到達佈置警戒大約也就是十七、八分鐘吧。」

「那個時候有這麼多圍觀的嗎?」

「我到的時候除了那個老大爺和幾個年輕人外,也就最多有十幾個人,都是因為路過這裡,知道出了事才留下來的。

但我們到了沒幾鐘,就黑壓壓地來了很多人,好在我們早到了一步,把人攔在遠處,我試過了,那裡看不清屍體的。」劉所長以為凌秀容是不希望方素娟被更多的人看到裸屍才有此一問,所以這麼說也有安慰的意思。

「劉所長,幫我個忙,把你的人都派出去,趕快把這些圍觀的人攔住,一個一個地問清楚他們都是住在哪裡的,是怎麼知道這裡出了事的,但不要難為他們,他們只不過是有點兒下三爛的想法,倒不一定是壞人。」

「好,凌科長放心,我們一定把事兒辦好。」 民警們辦事很利落,那些看熱鬧的只有兩成走掉,其餘人都被攔下了。

詢問的結果證實了凌秀容的想法,這些來看熱鬧的人並不都是附近的,有些人離這裡甚至比派出所還很遠。

他們本來都在家裡呆著,聽到街上有人喊朝宗橋底下死了人,便跑了出來看熱鬧。

但問起他們是聽誰先說的,卻誰也說不出來。

凌秀容自然知道那有意製造事端的人是故意利用了人們的獵奇心裡,自然會故意在喊叫時透露出死的是個光屁股女人,這同把屍體被放在木盆上,而木盆又拴上鐵錨的理由一樣,敵人是要拿方素娟的屍體來示眾的,而且示眾的目的,恐怕也不簡簡單單地就是為了羞辱一下政府和解放軍,應該還有恫嚇其他人的目的。

恫嚇誰呢?回到局裡的時候,凌秀容的這個問題也有了答案。

凌秀容一進來,佟雲馬上說:「於局長已經打了好幾個電話了,說讓您回來後,直接去她辦公室匯報。」

「好。」 凌秀容趕快來到於志超的辦公室。

「秀容,坐!情況怎麼樣?」

「確實是方軍醫,遺體已經讓法醫直接送去驗屍了。」凌秀容又有些想哭。

「我聽說了,而且我已經從另一個方面證實了這件事。」

「什麼?」

「早晨我接到市民革宋主席的電話,說是同方軍醫和他女兒宋慧敏的事,說要同我面談,不要叫別人知道,我說這個案子妳直接負責,所以他同意讓妳和我一起去。」

「那好吧。」 宋敬堯算是國民黨元老級的人物,不過早就同蔣介石一派劃清了界限,屬於宋慶齡領導的民革的成員,宋敬堯的前妻早喪,宋慧敏是他的小女兒。

考慮到宋敬堯本人和宋慧敏的安全,於志超和凌秀容換了便裝,並且特地從市政府車隊調了一輛車,這是市委辦公廳給予公安局的特權。

所有民主黨派雲州市委的辦公室都在市政協大樓裡,這裡過去是市參議院大樓。

於志超和凌秀容先到了宋敬堯同層的民盟主席張逢春那裡,借口瞭解政協各黨派的動向在這裡坐了一會兒,等樓道裡沒有人的時候,才向張主席告辭出來,迅速溜進了宋敬堯的辦公室。

同其他各黨派主席辦公室一樣,宋敬堯的辦公室也是一個套間,他本人坐在裡面辦公,秘書坐在外間接待客人,今天因為情況特殊,宋敬堯給秘書放了假,特地給於志超她們留著門。

「宋主席,您有什麼情況要告訴我們的?」等凌秀容把裡外的門都鎖好,於志超開門見山地問。

「這是今天早晨從我家大門底下發現的。」宋敬堯把一個裝得鼓鼓囊囊的大牛皮紙口袋從辦公桌上推了過來。

於志超和凌秀容並沒有馬上去拿,而是先仔細看了看外觀,見那是一個博愛醫院專用的病案袋,上面用毛筆寫著:「宋敬堯先生親啟」,卻沒有任何落款。

於志超和凌秀容兩個看過了,都戴上白手套,這才小心地把口袋拿起來,把裡面的東西慢慢倒在桌子上。

裡面裝的是一封信,還有一大堆照片。

首先引起兩個人注意的自然是那些照片。

其中只有一張是宋慧敏的,她靠牆坐在地上,雙臂被五花大綁著,臉上滿是憤怒之色。

另外的那些照片大約有二十幾張,拍的都是女人的裸體照,因為有許多是正面的,所以一看就能認出是方素娟,畫面拍得不堪入目,有些畫面拍得毫髮畢現,甚至還有陰戶中插著陽具的鏡頭。

照片中約有一半是方素娟被殺害時拍的,有她吊在半空中痛苦掙扎,甚至失禁的鏡頭,也有她死後那扭曲的面部的特寫。

於志超和凌秀容怒火滿胸,但卻沒有在人前表現出來。

於志超強壓住心頭的火,拿起那封信看了一遍,又遞給凌秀容。

這是一封恐嚇信,寫的是: 「宋敬堯先生台鑒: 先生本系我黨元老,與蔣總統共同受命於國父,本該精誠團結,共同對敵,奈何背叛宿盟,甘心從匪?! 今聯合國軍出兵北韓,第三次世界大戰在即,大軍所至,共產主義妖魔一鼓蕩平!本人受總統委任,出任雲州反共復國軍總司令,號令十萬大軍,雲州不日(淫色淫色4567Q.COM)可下。

先生明智之人,不可不認清形勢。

今執令嬡,並無虐待,不過示以警告爾。

須知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若先生懸崖勒馬,洗心革面,回歸黨國懷抱,不為共匪張目,則一切過去之非,既往不咎,令嬡從匪之罪亦可免究;倘復以往日(淫色淫色4567Q.COM)之聲望,廣召同道,以為內應,破城之日(淫色淫色4567Q.COM),則高官厚祿,一如往昔。

今隨函附照片若干(淫色淫色WWW.4567q.c0m),系嚴懲女共匪方素娟之實錄,以為從匪之榜樣。

倘執迷不悟,自甘下賤, 依然故我,同共匪沆瀣一氣,則城破之日(淫色淫色4567Q.COM),玉石俱焚,自身故不能保,而令嬡及闔家女眷,皆不免方匪之橫死,亦復當辱身棄市之羞。

何去何從,惟君自裁。

再,雲州城中,黨國義士甚眾,先生一言一行,盡在掌握之中,萬勿自誤。」 落款是:「雲州反共復國軍 司令 馬洪儒」

(八十四)

「宋主席,您是怎麼考慮的?」

「於局長,我宋某人跟隨國父多年,就是為了實現國父的三民主義,為了這個,就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大風大浪我見得多了,又豈會為土匪的彫蟲小技所困?請於局長告訴貴黨,我宋某人革命是真心的,決不會因家事而廢公事!何況小女也是貴黨的人,她也不會同意我與土匪合作的。

妳看,這是我起草的一份公開聲明,我要在報紙上揭露土匪的醜惡本質,我要告訴他們,我宋某人不是嚇大的,有什麼招數,只管衝著我來。」

「宋主席,您別太激動。

您是我黨的老朋友,我們是信得過您的,今天您能把土匪的這封信交給我們,就足以說明了您在這件事情上的態度。

不過保護好朋友和他們家人的安全,也是我們黨的責任。

因此,我請您不要發表這份聲明,也不要作任何可能激怒土匪的事,以免對人質的安全帶來不利影響,我們會想方設法救出人質,也希望您能配合我們的工作。」

「於局長,謝謝妳們的信任,我一定配合妳們,說吧,要我怎麼作?」

「我們希望您利用您的智慧盡量同土匪拖延,掌握既要讓土匪感到希望,又不給他們實質性幫助的原則。

只要土匪不對人質下手,就給我們救人留下了更多的機會,您明白嗎?」

「我明白了,我一定照辦。」

「有什麼情況,多多聯繫。」

「好。」

「秀容啊,說說妳的想法。」回到局裡,志超回秀容。

「這件事證明我最初分析得沒錯,敵人用方軍醫的屍體示眾,主要目的有兩個,一是有意恫嚇城中居民,造成恐慌,二是要以宋慧敏她們為人質,利用她們家人的聲望來影響周圍的民主人士,不讓他們同我們合作。」

「我也是這麼看的,所以,我才希望宋主席不要作出激怒土匪的事。

實際上,各民主黨派都是真心實意的對我們,如果因為我們的原因讓他們的家人受害,會給我們黨的威信帶來不利影響,因此,我覺得只要小敏她們的父母不真心幫土匪,就在實質上幫了我們。

本來,這件事應該召開局黨委會研究一下,但事關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一會兒我去向軍分區領導匯報一下,不要再向其他人透露了。」

「我同意。」

「我們在土匪那邊有內線,我已經告訴他們要設法保護好人質的安全,救人的事由我來考慮, 妳的主要目標是打擊城裡的敵特分子。」

「是!」

「妳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我想循著方軍醫被害的線索,繼續追查下去,一定要把楊秉仁一夥挖出來。」

「好,我等著妳的好消息。」 凌秀容回到局裡,立即召集案情分析會,集思廣益。

各種線索和頭緒很多,但都沒有實質性的突破。

「我有個想法,不知有沒有用。」這時,一直坐在一邊想事兒的馮亞娟開了口。

「說出來聽聽。」

「不知妳們有沒有注意到放方軍醫遺體的木盆上有只小錨。」

「對,那有什麼意義嗎?」

「我是在水邊長大的,對船有一定的瞭解。

我覺得敵人使用小錨是很有目的的。」

「說。」

「錨是用來固定船的,固定船的用具不僅僅是錨這一種,還有一種石砣。

它們的用途是不一樣的。」

「怎麼個不一樣法?」

「如果水底是石頭,那麼錨是最有效的固定工具,但如果河底主要是泥沙,錨放下去鉤不住東西,是沒有什麼用的,這種時候,石砣會被河底的泥沙吸住,就比較有效,比如在黃河裡面的船隻, 更多地使用石砣而不是鐵錨。

但石砣在石頭河底又會打滑。

換句話說,用錨管用的地方石砣就不管用,而用砣管用的地方,用錨就不管用。」

「這說明什麼問題?」

「府通河是個泥沙流量比較大的河流,但附近的地表土壤比較淺,河床基本上是石質的,不過因為河面時寬時窄,所以水流也時急時緩。

河面寬的地方,河底積了很多泥沙,河面窄的地方,河道變窄,水流加速,泥沙就存不住。

所以我注意到當地的船隻大都同時準備了鐵錨和石砣兩種停船工具,以便適應在不同河段的需要。

朝宗橋上游有很長的一段是寬緩段,到了朝宗橋附近以喇叭口形收窄。

單獨使用鐵錨就會達到這樣的效果:就是在上游放下木盆的時候,由於河底主要是泥沙,所以鐵錨起不了多大作用,木盆會在河水的衝擊下向下游飄移,等到了朝宗橋附近,河水流速雖然加快了, 河底卻變成了石頭,鐵錨開始起作用而把木盆錨住。

所以我認為特務使用鐵錨是經過了仔細研究的, 目的就是為了在他們需要的時機讓木盆出現在需要的地點,並且能夠固定住好被人發現。

所以計劃整件事的人是非常瞭解這裡水文情況的人,很可能作過船工,或者同船工討教過,而且,我們也可以把他們的棄屍地點限定在一個比較小的範圍內。」 大家都覺得亞娟提出的問題很重要。

「幸虧我們這兒有個出身在水鄉的人。」秀容道:「妳再說得清楚一點兒。」

「是這樣的,法醫可以通過驗屍把方軍醫準確的死亡時間確定下來,我們也可以通過試驗得到一個數據,知道帶鐵錨的木盆在上游泥沙河道中的飄移速度,這樣就能確定可能的最遠棄屍位置,我們假定特務們會選擇盡可能遠的地點棄屍,這樣我們就可以從我們確定的最遠點向回進行搜索,這樣可以大大提高發現棄屍線索的可能。」

「好主意!我給妳配兩個人,這件事就由妳負責。」

「是。」

「另外,佟副科長,你和府通河水上派出所的同志聯繫一下,對所船隻進行一下調查,看看有沒有少了鐵錨的船,或者有沒有人最近買過鐵錨。」

「是。」

「你們兩個去尋找早晨在各街道散佈發現屍體消息的人的線索。」

「是。」

「你去調查最早發現屍體的那幾個人的背景。」

「是。」

「其餘同志按原來的佈置繼續進行全市普查。」

「是!」 一張大網在城裡張開,一條條線索向凌秀容這時彙集,不斷有新的線索出現,又不斷有線索被排除。

單說馮亞娟,帶了兩個助手,帶上那個裝方素娟屍體的木盆,開著車溯流而上,先觀察了一下整個河道的情況,找到上游最近的一處急流處,然後在盆中放上一塊與方素娟體重相當的大石頭,放入河中開始進行試驗。

試驗的結果果如其所料,木盆被放下後,便開始向下游慢慢漂移,等到了朝宗橋附近,先是速度加快,然後又迅速減速,停在了河道中央,全程大約花掉了二十幾小時的時間。

(八十五)

亞娟先派助手回到局裡,向法醫瞭解方素娟的準確死亡時間是在半夜十一點半到早晨一點半之間,換言之,即使方素娟被殺後立刻棄屍,木盆在河上也只漂流了四到六個小時的時間,按照亞娟她們第一次試驗的平均漂流速度計算,拋屍地點最遠在朝宗橋上游約五、六華里的地方,不過因為河流寬度變化很大,所以準確的距離並不能立刻確定。

「再試一次。」馮亞娟道。

她們把木盆重新載回河道上游可能的最遠處放入河中,然後從岸上跟著木盆向下遊走,一邊記錄著確定時間木盆的位置。

試完了一次,大致的時間很接近,她們又把木盆拉回來進行第三次試驗,此時天已經擦黑了, 為了看得清楚,她們在木盆裡放上了一盞馬燈。

「閨女,放燈啊?妳也是從北邊來的吧?」正聚精會神地盯著河心的木盆看的亞娟被一個聲音驚醒,低頭看時,原來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婆婆正在河邊的石頭上洗米。

「大娘,您是問我嗎?您怎麼知道我是北邊來的?」亞娟和氣地問。

「十里不同俗。

我們這裡放燈還得兩三個月呢,只有妳們北方人才這會兒放燈呢。」

「大娘,我們是作個試驗,我們那裡放燈的節氣同這裡是一樣的。」

「是嘛?」

「大娘,還沒問您,您怎麼知道我在放燈,又怎麼知道我是北方人吶?」

「大前天,天快黑了,我在這兒洗米作晚飯,看見那邊木橋底下有兩個人,一男一女,正在往河裡放一個同這個一樣的木盆,木盆上點著一隻長香。

那香火頭紅紅的。

放下河去以後,那個男的在岸邊跟著木盆往下走,那個女的就向上流頭走,正好從我身邊過,我覺得好好奇,就問她:『妳們這是搞什麼?』那個女的說:『我們放燈,祭奠亡靈。

』我說:『放燈那還要好幾個月哩。

』她說: 『我那表哥是北方人,他們都是這個時間放燈的。

』」 馮亞娟順著老婆婆指的方向向下游看去,見百十米遠處是一個木製的吊橋,上面窄得只能容兩個人對面走過,吊橋在風中一晃一晃的。

亞娟感到自己一下子激動起來。

「大娘,那兩個人多大年紀?長什麼模樣?」

「我老嘍,天又快黑了,那個男看不大真切,那個女的從我這裡過,看得清些,十八、九歲, 長得蠻俊俏的。」 馮亞娟感到這個線索很重要,急忙把兩個正在跟著木盆向下遊走的兩個助手喊了回來,吩咐其中一個繼續試驗,然後對老婆婆道:「大娘,我們是公安局的,現在正在辦一件案子,妳剛才說過的事情很重要,我們想請您回局裡一趟。」

「公安局的?」因為馮亞娟她們穿的是便衣,所以老婆婆並不知道她們的身份,一聽她是公安局的,立刻就嚇壞了:「我又沒犯法,為啥子喊我去公安局?我不去。」

「大娘,您別害怕,我們請您去,是想向您瞭解更多的情況。」

「我老嘍,我啥子都不知道,我不去。」老人說著,端著米籮就走。

馮亞娟只好跟在老人身後,邊走邊向老人講道理,但老人就是聽不進去。

老人的家住在離河不遠的一處獨立的木樓裡,馮亞娟只好低聲吩咐助手回局裡去取張小丹等四人的照片,自己則留在這裡繼續說服老人。

亞娟一邊幫老人弄火做飯,一邊繼續作老人的工作,老人卻一聲不哼,只顧低著頭作自己的事。

過了一時,老人的孫子放學回來了,聽見說馮亞娟是公安,也跟著勸自己的祖母把知道都說出來。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助手小劉也回來了,帶著四個衛校女學生的照片,三個人勸著,老人卻只管低頭吃飯,仍然是一聲不哼,那四張照片只是瞟了一眼,卻還是一言不發。

外面傳來一聲輕微的樹枝折斷的聲音,在寧靜的夜裡顯得特別突兀。

「你們家還有其他人嗎?」亞娟問。

「沒有,姑姑生娃娃,今天一早,爹媽賀喜去了,路遠得很,要四、五天才回得來。」老人的孫子道。

「這裡就你一家,這會是誰呢?」馮亞娟心中升起一絲疑問,就在這時,一聲不太高,但卻熟悉的金屬聲讓她明白了什麼。

「保護群眾。」亞娟喊了一聲,一下子把老人撲倒在地,幾乎同時,門外傳來一聲槍響,子彈正打在柱子上,那正是老人剛剛坐著的地方。

小劉也明白了,一把把老人的孫子撲倒。

兩個人同時拔出了手槍。

外面一串腳步聲急速遠去。

「你在這裡保護他們的安全,我去追。」亞娟命令道,自己則縱身躥出樓外,只見一個黑暗已經到了百米之外,正逃向不遠處的小樹林。

「站住,不站住開槍啦!」亞娟喊道,一邊追了過去。

藉著月光,那個黑影一直在前面跑著,亞娟雖然不停地高喊,卻沒有真開槍,因為在這樣的距離,手槍的射程是根本達不到的。

好不容易找到了線索,亞娟怎肯放棄,因此她緊追不捨。

追出足有三里多遠,背後忽然傳來了陣陣槍聲,還有爆炸聲,就在老婆婆的木樓附近:「不好,中了特務的調虎離山計,小劉他們有危險。」 她猛地停住腳步,放棄了繼續追趕的計劃,轉身就向回跑。

忽然,她感到腳下拌到了什麼,身體失去了重心,摔了個大馬扒,她剛要往起趴,眼睛的餘光裡瞥見一張漁網向她飛落,急忙就地十八滾,只差了一點點沒有被網罩住。

她知道,自己中了埋伏,想找自己被拌倒時脫手的槍,卻不知飛到了哪裡,只見兩棵大樹後閃出兩條人影,拉著那張網向她撲了過來。

「不能被網住!」她等對方靠近了,這才將身一閃,飛起一腳正踢在其中一個黑影的肚子上, 那傢伙慘叫了一聲,捂著肚子蹲下去,另一個傢伙被閃了一道,但馬上就又轉身撲了過來。

亞娟又轉身,接連踢出兩個飛腿,沒想到兩腳都踢空了,看來這個傢伙不那麼好對付,她心裡一沉,餘光裡看見剛才自己追趕的那個人影又跑了回來,心想:「我不能戀戰,還是走為上策。」於是放棄了同那個傢伙的對攻,轉身向回飛跑,身後傳來緊追不捨的腳步聲。

此時木樓那邊的槍聲已經停了下來,也不知情況怎樣。

跑著跑著,迎面跑過來三、四個人影,其中一個喊著:「共軍援軍到了,撤!」 背後迎擊的特務則喊著:「這個女共匪挺厲害,抓住她!」 亞娟心裡想:「死也不能落在他們手裡。」於是向側面跑去,想到從兩邊夾擊她的夾縫中衝出去。

但特務們也不是吃素的,只慢了一步,亞娟的衣襟被一個特務拉住,她用盡全力一掙,終於掙了出來,上衣卻「哧」地被撕掉了半邊,只剩了一隻袖子。

亞娟此時也顧不得半裸著上身,仍然想跑,但被剛才那一扯,速度已經放慢了,一時提不起速度,去路已經被堵住了。

此時亞娟也只有放手一搏。

她一拳衝向一個黑影的面門,腳下去踢向另一個黑影的褲襠,那一拳被架開,腳上卻結結實實地踢在了一團軟肉上,那黑影「嗷」地一聲倒下去,另一條黑影又撲了上來。

亞娟知道援軍馬上就會趕過來,打起精神,放開拳腳,東衝西打,不讓對方靠近。

其中一個一直站在邊上看熱鬧的黑影不耐煩地道:「一個女人都拿不下,廢物!手裡的傢伙是幹什麼吃的?」 有特務拔出了槍,立刻又挨了罵:「廢物,那不給人報信兒嗎?用刀!」 亞娟沒了槍,赤手空拳對付一群手執利刃的特務,卻越戰越勇。

那個剛才罵人的特務一見,又罵了一句廢物,也加入了戰團。

亞娟知道這一個是頭兒,也應該比其他的特務厲害些,所以格外當心,果然,那傢伙一插進來,亞娟便感到異常吃力,但她苦苦支撐著,一邊高聲喊叫,希望援軍聽到喊聲找過來。

但她一個人太孤單了,更想不到身邊還有另一個危險。

正當她全力注意著那個特務頭目的時候,卻一步步退到了被她踢到褲襠一直躺在地上的特務旁邊,就在她的腳跟幾乎碰到那個像死人一樣躺著的傢伙時,那傢伙卻突然伸出了手,死死抱住了她的一條腿。

「我抓住她了。」那傢伙大喊一聲,亞娟掙了一下沒有掙開,其餘的特務卻撲上來,抓住了她的胳膊,一下子把她慣在了地上。

正在這時,木樓方向傳來一陣喊聲,亞娟聽見其中便有那個老婆婆的孫子的聲音。

「同志們,我在這兒!」亞娟剛剛喊了一聲,嘴巴已經被破布塞住,兩手也被扭到了背後,只剩一條袖子的上衣被扯下來,開始用繩子拴她的手,同時還有人用力扯去了她的貼身小背心兒。

「那邊,快!」有人命令道,亞娟知道,同志們來了。

「莫捆了,來不及了,架起走!」小頭目命令道。

兩個特務把亞娟從地上拖起來,扭著她的胳膊向遠處跑。

「我們從這邊走,你們兩個把共黨引開。」小頭目命令道,然後他們便把亞娟拖向了另一個方向。

她聽見兩個特務跑走的方向響了一槍,很快便有很多腳步聲向那邊追過去。

(八十六)

凌秀容站在解剖台邊,失神地看著女法醫把亞娟的腸子和子宮從陰部的破洞塞回去,再用最細的縫合線給她縫上創口。

在另一邊的檯子上,躺著小劉的屍體。

原來,在馮亞娟被引走後,另幾個特務包圍了上去,他們並不知道木樓裡還有另一個公安,結果被機警的小劉一槍把剛衝到門前的特務放倒了。

於是,雙方開始了激烈的槍戰。

特務們見無法攻入木樓,便把幾顆手榴彈扔了進來,小劉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老婆婆祖孫兩個的身前,自己卻被嚴重炸傷。

小劉盡力支撐著,一直到巡邏隊聽見槍聲趕來,特務們才丟下同伴的屍體撤走,而小劉也因失血過多,死在同志們的懷裡。

老婆婆的孫子主動領著巡邏隊向亞娟追出去的方向搜索,卻只找到了馮亞娟的屍體。

馮亞娟跪伏在地上,手指依然在抽搐,她的上身光著,褲子也落在膝下,暴露著渾圓的臀部, 被割掉的雙乳扔在一邊的地上,一段小腸從陰戶冒出來,一直流到兩腳間的地上,肛門中還插著一把匕首。

原來,亞娟見追兵被引開,便打著千斤墜,更加用力地掙扎著,不肯輕易被特務們弄走,同時用腳用力啃踩著地上的干(淫色淫色WWW.4567q.c0m)樹枝,發出嘎巴嘎巴的響聲。

「再不老實,老子弄死妳!」那個小頭目惡狠狠地道。

亞娟知道,被特務抓到了,決沒有好結果,這從剛才他們扒光了自己的上身就知道,所以根本不在乎對方的威脅,仍然拚命掙扎。

一個人拼了命,四、五個人也弄不住,所以幾個特務想走,卻根本走不了。

「咦,那邊好像有聲音。」

「你們繼續追,你們跟我來。」遠遠的聽到有人說。

「怎麼辦?」

「媽的!沒辦法,宰了她!」小頭目道。

「我來,這小娘們兒差點兒把老子廢了!」一個特務道,舉著匕首撲了過來。

亞娟決不放棄最後一點兒希望,抬腿蹬向那個特務,但卻被抓住她胳膊的特務拖住了,踢出去的腳也被拿刀的特務接住。

她眼睜睜看著那把刀「撲」地刺進了自己的肚子。

「嗚!」她痛極地哼了一聲,身子蜷縮起來。

刀子拔出來,帶著一股血箭。

「叫妳踢老子的襠!」特務惡狠狠地說。

她知道他想怎樣,她絕望地掙扎著想逃脫,但一條腿卻被對方夾在腋下收不回來。

尖刀從下向上捅向了她的襠裡,透過褲子,深深插進她的陰道,一次又一次.. 亞娟支持不住了,身子開始發軟,特務又把她的褲子豁開,讓褲子順著雙腿滑落下去,鮮血和腸子從兩腿間被擠出來。

她用盡最後的力氣挺直了身子,一雙怒目瞪視著那個特務,又慢慢癱下去,在失去知覺之前, 她看到自己的一隻乳房被特務抓住,尖刀切向了她的乳根.. 科裡只有凌秀容和馮亞娟是女同志,看著亞娟犧牲得那麼慘烈,凌秀容心中感到深深的自責。

於志超又何嘗不是如此,她親自來到偵察科召開案情分析會。

秀容含著眼淚,請求組織上給她處分。

「秀容同志。

妳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妳不應該因此而消沉。

要知道,這是一場戰爭,殘酷的戰爭,我們的對手,不再是昔日(淫色淫色4567Q.COM)戰場上那些被打得全無鬥志的中央軍,而是一群既狡猾又凶殘的敵特分子。

要奮鬥就會有犧牲,亞娟同志和小劉同志的死是壯烈的,他們死得其所,是重於泰山的。

如果說要處分,我這個當局長的才是第一個應該受處分的。

同志們,不要洩氣,兩位同志的犧牲,應該成為我們工作的動力。

同志們,好好總結一下前一段的工作,對我們的敵人要更加重視起來。

我還要告訴大家,敵人狗急跳牆,說明他們坐不住了,也說明我們的偵察方向走對了,妳們要抓住這條線索,窮追不捨。

敵人越是猖狂,就離他們的滅亡越近,我們一定要抓住那些狗特務,為兩位烈士報仇。」

「是,揪出暗藏的特務,為兩位同志報仇!」大家義憤填膺,發誓一定要把特務們一網打盡。

會上,凌秀容向於志超介紹了因亞娟他們的調查而獲取的新情況。

因兩位烈士的英勇獻身而保住了祖孫兩條性命的老婆婆終於開了口。

她認出那個往河裡放木盆的年輕女人,就是照片上的胡亞男,而被小劉開槍擊斃的那個特務,她也在附近見過好幾次,但其他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從這裡瞭解的情況,大家確信,殺害方素娟的地方,應該就在木樓和馮亞娟犧牲的地方附近。

事實上,在亞娟犧牲的時候,部隊就已經在那附近實行了戒嚴,按照特務們可能逃走的最遠距離進行了區域封鎖,許進不許出,並且開始了挨門挨戶查戶口。

與此同時,在方素娟被害的那處秘室裡,楊秉仁正在對胡亞男發著脾氣:「我叫妳不要出去, 不要出去,妳偏不聽,這回好了吧?不光沒滅了口,還死了一個兄弟。」

「誰願意整天呆在這不見天日(淫色淫色4567Q.COM)的陰溝裡悶著?再說,咱們死了一個,他們死了兩個,不還是賺了嗎?」

「那妳被老太婆看見的事,為什麼不早點兒報告?」

「我怎麼知道共黨會碰上那老眼昏花的老太婆?」

「哼!妳說,由於妳的錯誤,讓組織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險,應該受何種處分?」楊秉仁的臉色鐵青。

「應該按紀律執行。」一旁的特務添油加醋地道。

「組長,饒了我吧,我是對黨國有貢獻的呀!」胡亞男立刻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了,女人總是有女人的優勢的,至少這眼淚就是,而且胡亞男還有別的特務沒有的東西。

於是,半個小時以後,胡亞男已經精著身子躺在床上,品嚐了她生命中的第一次。

被狠狠地肏過之後,她跪在床上,用嘴把楊秉仁的雞巴舔乾淨,然後從床上下來,穿上褲衩, 又拉過旗袍來裹在身上,蹬上高跟鞋,剛剛開了門走出來,已經有另一個特務攔住了她。

「組長!」胡亞男吃了一驚,回過頭來用企求的目光看著楊秉仁。

她以為自己現在已經把身子給了楊秉仁,就成了他的禁臠,別人哪裡動得? 但楊秉仁卻連正眼也沒看她,自顧呼呼睡去。

胡亞男的眼睛裡流出了屈辱的淚水,卻不敢違抗,她後悔幫著他們綁架方素娟和其餘三位同學,現在方素娟死了,自己就是想去自首,也無法逃脫懲罰了。

在另一個房間裡,胡亞男暴露在四、五個異性的面前,他們把她弄到床上、桌子上、椅子上, 看她、摸她、肏她,而她也只有忍氣吞聲,任人宰割,只求苟延殘喘。

但他們卻終究無法逃出包圍圈,凌秀容離他們越來越近了。

凌秀容已經盯上了這裡最重要的建築--聖約翰天主堂。

而這,也就決定了胡亞男必將成為楊秉仁手上要丟棄的一顆棋子。

對教堂周邊的調查,已經讓凌秀容知道,這個地區,能夠藏匿楊秉仁這麼大一群人,而且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人棄屍,恐怕也只有教堂了,而且,在博愛醫院瞭解情況時,也有人說過楊秉仁曾經與一個外國神父有過來往,這就更加證實了自己的判斷。

不過,教堂是宗教聖地,如果沒有充分的證據,是不能隨便進去搜查的,何況裡面的馬丁神父還是拿著梵蒂岡委仁狀的洋教士? 所以,凌秀容只得從地方上調來幾位在教的同志,以作彌撒的名義進入教堂,對這裡展開秘密調查。

其實,馬丁神父正是一個披著宗教外衣的美國特務,他也非常瞭解教堂已經被懷疑,那不時變化的陌生面孔就是明證,實際上,他和凌秀容已經是心照不宣,只是雙方都沒有主動捅破擋在兩人之間的那張窗戶紙罷了。

(八十七)

城外的呂清得知這一消息後,真的有點兒坐不住了,他急忙派遣了好幾批土匪混進城來,配合其他幾個還沒形成氣候的特務行動組,策劃了一系列破壞活動,企圖轉移凌秀容的注意力。

其實,駐軍的守城任務也很繁重,不可能長時間地進行大範圍的戒嚴和區域封鎖,而呂清的破壞活動,也確實給駐軍和公安局造成了壓力。

但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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